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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赫连大夫，你有话要说？”柳风自在地坐在石头上，很淡定地看着一副心事重重的医生，她倒是有耐心听他说。
“王爷，若衣姑娘必定是因为你而生死的，不知王爷可否保全她？”赫连善对着柳风说话，就是直来直去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就有那么一种不祥的预感，这两个人，就好像一条绳子上的蚂蚱，是什么把她们两个连在了一起：“不管你去哪里，她都会跟你一起，所以，你一定要设法保全她才是。”
“是吗?大夫有什么根据？”柳风异常冷静地看着忧心忡忡的赫连善，她不是白若衣那么稚嫩，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是很懂，仿佛没经历过什么人事。柳风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，对她来说这世界什么事儿都不新鲜了。
“根据倒是没有，只是老夫总有种不好的预感。”赫连善对柳风的问题有些为难地摇摇头，他也不知道，这只是一种奇怪的念头而已。或者，是自己最近想得太多了：“那姑娘不如你的见识和沉稳，想必你也清楚，她是个久居深宫的人。”
“我想，王爷你定会保全她的，因为你不会让任何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。统一天下的事情，如果会伤及无辜百姓或者天下子民，想必你必定也不会做的。”赫连善看着柳风，望着她那双沉寂的眼睛，淡淡地笑了笑，他早就知道，大宛国的赵越是想统一天下的，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王爷，必定是他手上有利的棋子之一。但是，万一三国开战，只会苦了天下苍生百姓，所谓，兴，百姓苦；亡，百姓苦。如果能够安居乐业，不受颠沛流离之苦，谁统治江山与老百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。如果战争的决定权都在柳风手里，那么，他希望柳风能体恤老百姓，爱护天下的子民。
“这统一天下的事，自然是有皇上做主，我不过是奇怪的王爷而已。”柳风望着赫连善，有些怀疑赫连善的身份。她对赫连善的要求有些哭笑不得，摇摇头：“赫连大夫也是心怀天下的人啊，如此心思，无人能及。”
柳风稍微沉思了一下，心里开始一些合理的瞎猜，毕竟她是警察出生，会观察也会分析，同时也会使用诈术：“想必，大夫也是王族之人吧！”开口闭口都是百姓子民的，普通人不会这么说。
赫连善顿时有些惊诧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，柳风是何等人，能有看不到的？只听赫连善有些怅然地道：“梁国无立足之地，只好来这山野村夫之地，不过，倒也安然自得了，什么王族不王族，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。”这算是默认了，赫连善明白，想骗柳风，是相当困难的。
“医者也有父母心，天下有天下的定数，谁都无法左右未来，我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，凡事尽力而为就是了。我倒是很奇怪，赫连大夫在这山上能够如此怡然，实在难得。您可以告诉我，那山顶的温泉是哪里来的吗？”柳风觉得赫连善也不是普通王族，居然被驱逐到如此地方，想必，也非简单之辈。不过，她还想着另外一回事，从这一阵的观察来看，她总觉得这赫连山上有一个如此玄妙的温泉，多少有些不合常理：“原本就是赫连山上有的？”
“不是，我来到这山上的时候，这个温泉是没有的。只是在数年前的某天傍晚，天边闪过一道金光，我欲上山来看那道奇观，却发现山顶之上突然冒出一股山泉，天长日久的，这个温泉就形成并且存在了。估计业也天意吧，不过，谁也不知道这温泉什么时候又会没了。”赫连善自然是很坦白，他瞒不过柳风，也不再打算隐瞒，这柳风的眼神可以直视人心，自己不想骗她，当然，也很难骗她。
“数年前？数年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？”柳风想了想，沁雪来这个世界不过半年左右，而自己才来了三、四个月左右，那绝对不是因为她们两人的到来才出现的这件奇事。
“听说，数年前，梁国出了一个宰相公孙仁，此人极善谋略，聪明无双。从前是未闻其人的，却一夜之间声名鹊起，如今是朝廷的当红之人，老夫也不知道是何方人士。”赫连善自从被放逐离开梁国后，一点也不关心朝中之事，但这件事在梁国闹得满城风雨，他也有所耳闻：“倒是满了萧天的意，也是个心狠狡诈的人！”
柳风听完，，双眉不由得挑起，仔细思虑了一番，她对赫连善道：“我有件事情要拜托大夫，不知道可以不可以？”
“当然可以，王爷请说，老夫自当尽力而为！”赫连善看着柳风，听她说话也很客气，倒是觉得柳风不是那种会轻易求人的人，既然开口必然是有难解之事，能帮则帮吧。
“是关于山顶那个温泉的，您若是有空，帮我看看它的结构，还有周围的环境。我这几日内就要随着他们回大宛国了，没有时间再慢慢查看。如果您探查清楚了，请给我画张详细的图纸，托人捎给我，我自有用处，希望赫连大夫不要拒绝。若是您希望国泰民安，那么我也会尽力维护和平。”柳风心里觉得，既然大家都是谈条件，那么就尽管地开诚布公，只有你谈我不谈，多么不公平。
“王爷请放心，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，一旦我探查清楚，将图纸画好，就会让人转交到你手上的。”赫连善点点头，这点小事是没有问题的。
“谢谢您，大夫。不过，您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？”柳风看着赫连善，这个人没有外表那么简单，他似乎还有话要讲，那就一次说个痛快吧。
“哦，这是三本医书，是我这些年潜心研究所得，如果王爷有空，可以随时看看，我想对你的身体一定有帮助的。等你全都琢磨明白了，就烧掉它吧！大宛国虽好，只是北方民风彪悍，少了些南方的细腻，王爷要多保重才是。请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身边的人，有些人目的不单纯，而有些人是没有目的，若王爷能分辨得清，就能平安无事。我那里还准备了一些药，到时你一并带回去，你的身体并未完全康复，还是需要巩固的，一定坚持吃才是。”赫连善觉得柳风是个聪明人，自己的话，点到为止即可，以她的能力，是不会体会不到的。
柳风眼里盛着温和的笑意，这个赫连善，看起来倒是长得玉树临风，英俊潇洒，实质上也是已过了不惑之年的人，人果然还是要靠保养啊！这个大夫的确会保养自己，而且精明无比。既然话说了三分，那么剩下的七分自己也是知道清楚的，含蓄有时候，是一种美德。
“谢谢您，我会谨记您的教诲，大夫的救命之恩，在下没齿难忘。”柳风礼貌地行礼谢过赫连善，便带着三本书回住处去了。赫连善静静地站在原地，看着他那潇洒挺拔的身形，脑子思绪万千，这个人是个天赐良材，可以助大宛国，也可以助梁国，至于到底他会帮谁，还得看她自己的选择。
“老夫老了，不再有任何野心和精力。只希望，天下太平！”赫连善喃喃自语，望着天边的夕阳，他觉得，人生不过如此短暂，权利与地位，多么的飘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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